第35章勸你別做這個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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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老六名片夾裏的人名來頭都不小，一看就知道經常在富豪圈子裏出沒，有幾段奇葩的故事，也算正常。他光潔的手指堪比女子。能把自己保養得這麽到位，難怪那些人捧著錢找他打理自己的皮囊。
大人物葉風，此時臉背著光，看不太清。只見他拿起杯子喝了口，放下去又拿起來喝了口。不知杯子裏是酒還是水。不知什麽問題在困擾他。
我正想著如何把話頭接下去，露臺又上來個人。
時間總是鋪一層花瓣裹一層灰那樣把我往前推。
上一刻我正笑得花枝亂顫，下一刻看見蕭景年，心裏咯噔撒了一把灰。他昨晚的話歷歷在耳。無論終止合同還是改方案，兩個都不是我們要的選項。終止合同不但無法向合夥人交代，而且會被同行笑話。改方案意味著至少花兩個月的時間，把我們十來個人四個月做過的事情再來一遍。
小夥子拿把椅子放在我旁邊桌子的一頭，蕭景年過來，在我左手邊坐下。
馮老六笑道：“大忙人才從沙龍上出來，這麽辛苦趕場子呀！我們天天見的，何必著急呢？”
蕭景年不答，接過小夥子端來的飲料，呷了一口。
葉風見狀：“老六，他不是沖著我倆來的。”
向東芳看了我一眼：“沖小茹茹來的。”
蕭景年被調笑後不僅沒擺臭臉反而笑道：“真是冰雪聰明。”
蕭景年的做法越來越沒規則了。他被貓咬那天，我找他協調，他說下班不談工作，然後向我示好誘我同意改方案。喝茶的那天好端端的突然上趕著要吵架。昨晚又來我家樓下……
今天沖我來，能有什麽好事？！我連忙站起來，像禮儀小姐那樣彬彬有禮地微笑，露出八顆牙，說道：“蕭總，您要是找我談工作還是等明天吧。周一上了班，黃總監會給您回電話。”
蕭景年理一理西裝領和白襯衫領子，也不擡頭看我，悠然道：“好啊，隨你。”
葉風叫道：“蕭景年，你來幹嘛的？說句軟話會死啊？這裏沒別人，端什麽CEO架子？”
蕭景年一臉無辜：“我哪有架子？我聽從她的建議，明天找他們黃總監談。”
我大約明白蕭景年想說什麽。不過是最後攤牌的事兒。橫豎都是一刀，不在乎早晚。
葉風又道：“這麽晚了，我們該散了。蔣茹你留下吧。蕭景年不和你談工作。你們倆談點別的。”
葉風拉著向東芳和馮老六走了。
蕭景年斜睨著我：“陪我喝杯酒吧。”
我硬生生答：“不了，開車來的。地方偏不好找代駕。”
蕭景年聽罷，咧嘴幹笑，想必聯想到我被迫做他代駕司機的情景。
他依然托著笑臉：“不如我們來唱歌吧！”
我立即說：“你唱吧，我不介意聽。”
蕭景年嘴角彎得更厲害：“蔣茹，除了工作，你就沒有別的業餘愛好嗎？”
“有啊！攢錢、相親……”我陰著臉，不認為女屌絲的業餘愛好能和CEO的愛好產生共同話題。以前在學校和沈臻一起參加過攝影大賽、網球俱樂部。業餘愛好隨著愛情一起埋了，化成灰了。再說，愛好哪有夢想重要！我忙著追夢，沒時間談愛好。
蕭景年聽完果然沈默了。他打開手機放了首歌－我從來沒聽過的西班牙語歌。我和他望著蘇州河兩岸的燈火和黑黝黝的天，聽著同一首歌。大約三四分鐘的時間，我被旋律帶走了神，心裏痛著，眼眶濕了。音樂不愧是世界通用的語言，哪怕我完全聽不懂它，它仍然要在我心裏留下一滴眼淚。
音樂放完，我平覆心情後道：“真好聽，謝謝蕭總。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，您自便。”
我站起身才走兩步。蕭景年從後面拉住我的胳膊，突然道：“你不想再爭取一下？”
我明白他指的的是璞源項目，甩開他的手，吼道：“怎麽爭取？抓著你的手哭？還是跪在地上求你？”
“你知道怎麽做可以打動我。”蕭景年看著我，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有微光。
我特麽只想打人！冷哼一聲對蕭景年說：“你想我怎麽打動你？摟你的脖子發嗲，還是抱你的腰、捶你的胸？”
“你說的不全對。”
那就是部分對咯！蕭景年是什麽人，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看清楚了！
“想不到百盛CEO就吃女人的這一套！”
我鄙夷他，更鄙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，和曾經對他的幻想。
“……”蕭景年寞然無語。
“蕭景年，你喜歡哪一套跟我沒關系。我不在乎你的鐵石心腸怎麽才能被打動。如果你還想用那一套逼我就範，我勸你別做這個夢！”
我惡狠狠地甩出一長串句子，怔在那裏幾秒鐘。
也許他真是這種人，借手上的權利滿足私欲。也許璞源項目真要被我搞砸了。也許我不該那麽固執，隨波逐流，要改就改唄。遵循誰出錢誰老大的原則，何必把自己搭進去。
一股悔意，綿綿地，幽幽地竄出來，盤踞在腦海，揮之不去。
蕭景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。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，不想再多停留一分鐘，轉身下樓，提車開上大馬路。
在回家必經的路口，看見不倒翁胖奶奶扛著兩包大櫻桃，還在路口躊躇。我把車開過去停在路邊，抓了一把零錢，買下兩包櫻桃。胖奶奶雙手合十致意。我沖她搖搖手，上了車。
啟動車看後視鏡的瞬間，發現蕭景年的車跟在後面停著。大路不是我開的，他走他的，我走我的，隨便他。我猛踩電門，卻怎麽也甩不掉他。他跟我回家的方向同路，像盯梢一樣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回到家，奶奶還在等我。她給我又揉又捏的，心疼我忙這麽晚才回來。
經過奶奶一陣揉捏，又一陣哄，那些盤踞在我腦海的悔意、掙紮，還有蕭景年，暫時被關到大門外。我又活蹦亂跳、起死回生了。
我打趣說：“追求你孫女的人太多，應付不過來。”
奶奶捏捏我的臉：“小蕭人挺好的。不許胡思亂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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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刻我正笑得花枝亂顫，下一刻看見蕭景年，心裏咯噔撒了一把灰。他昨晚的話歷歷在耳。無論終止合同還是改方案，兩個都不是我們要的選項。終止合同不但無法向合夥人交代，而且會被同行笑話。改方案意味著至少花兩個月的時間，把我們十來個人四個月做過的事情再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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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景年不答，接過小夥子端來的飲料，呷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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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東芳看了我一眼：“沖小茹茹來的。”
蕭景年被調笑後不僅沒擺臭臉反而笑道：“真是冰雪聰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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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沖我來，能有什麽好事？！我連忙站起來，像禮儀小姐那樣彬彬有禮地微笑，露出八顆牙，說道：“蕭總，您要是找我談工作還是等明天吧。周一上了班，黃總監會給您回電話。”
蕭景年理一理西裝領和白襯衫領子，也不擡頭看我，悠然道：“好啊，隨你。”
葉風叫道：“蕭景年，你來幹嘛的？說句軟話會死啊？這裏沒別人，端什麽CEO架子？”
蕭景年一臉無辜：“我哪有架子？我聽從她的建議，明天找他們黃總監談。”
我大約明白蕭景年想說什麽。不過是最後攤牌的事兒。橫豎都是一刀，不在乎早晚。
葉風又道：“這麽晚了，我們該散了。蔣茹你留下吧。蕭景年不和你談工作。你們倆談點別的。”
葉風拉著向東芳和馮老六走了。
蕭景年斜睨著我：“陪我喝杯酒吧。”
我硬生生答：“不了，開車來的。地方偏不好找代駕。”
蕭景年聽罷，咧嘴幹笑，想必聯想到我被迫做他代駕司機的情景。
他依然托著笑臉：“不如我們來唱歌吧！”
我立即說：“你唱吧，我不介意聽。”
蕭景年嘴角彎得更厲害：“蔣茹，除了工作，你就沒有別的業餘愛好嗎？”
“有啊！攢錢、相親……”我陰著臉，不認為女屌絲的業餘愛好能和CEO的愛好產生共同話題。以前在學校和沈臻一起參加過攝影大賽、網球俱樂部。業餘愛好隨著愛情一起埋了，化成灰了。再說，愛好哪有夢想重要！我忙著追夢，沒時間談愛好。
蕭景年聽完果然沈默了。他打開手機放了首歌－我從來沒聽過的西班牙語歌。我和他望著蘇州河兩岸的燈火和黑黝黝的天，聽著同一首歌。大約三四分鐘的時間，我被旋律帶走了神，心裏痛著，眼眶濕了。音樂不愧是世界通用的語言，哪怕我完全聽不懂它，它仍然要在我心裏留下一滴眼淚。
音樂放完，我平覆心情後道：“真好聽，謝謝蕭總。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，您自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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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蕭景年寞然無語。
“蕭景年，你喜歡哪一套跟我沒關系。我不在乎你的鐵石心腸怎麽才能被打動。如果你還想用那一套逼我就範，我勸你別做這個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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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他真是這種人，借手上的權利滿足私欲。也許璞源項目真要被我搞砸了。也許我不該那麽固執，隨波逐流，要改就改唄。遵循誰出錢誰老大的原則，何必把自己搭進去。
一股悔意，綿綿地，幽幽地竄出來，盤踞在腦海，揮之不去。
蕭景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。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，不想再多停留一分鐘，轉身下樓，提車開上大馬路。
在回家必經的路口，看見不倒翁胖奶奶扛著兩包大櫻桃，還在路口躊躇。我把車開過去停在路邊，抓了一把零錢，買下兩包櫻桃。胖奶奶雙手合十致意。我沖她搖搖手，上了車。
啟動車看後視鏡的瞬間，發現蕭景年的車跟在後面停著。大路不是我開的，他走他的，我走我的，隨便他。我猛踩電門，卻怎麽也甩不掉他。他跟我回家的方向同路，像盯梢一樣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回到家，奶奶還在等我。她給我又揉又捏的，心疼我忙這麽晚才回來。
經過奶奶一陣揉捏，又一陣哄，那些盤踞在我腦海的悔意、掙紮，還有蕭景年，暫時被關到大門外。我又活蹦亂跳、起死回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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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捏捏我的臉：“小蕭人挺好的。不許胡思亂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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